不停,个头大得惊人。等工作人员走远,姜满问袁亭书:“门票是多少钱啊?”
“一人五十,钓不满一斤退一半的钱。”袁亭书专心垂钓,目不斜视,“满满问这个干嘛?”
“这么大的螃蟹,一只就得十几块呢——他们也太实诚了,亏死了吧。”姜满拿工具戳了戳螃蟹壳,一下被夹住了,他思维跳得快,马上进入下一个话题,“螃蟹会不会跑出来呀?”
“不会,它笨。”袁亭书笑着说,“满满加油多钓几只回去,做几只醉蟹,清蒸几只。哦我听说姜丛南爱吃蟹黄拌面,明天做给他吃……剩下的,后天做蟹黄小笼包。”
那三个字像魔咒一样,姜满肉眼可见的蔫儿了。
起风了,温度比正午时降低了些。袁亭书从野餐篮里抻出一条围巾,给姜满裹得毛乎乎的:“还生气呢?”
姜满不吱声。
袁亭书把躺椅挪到姜满旁边,坐下了,漫不经心道:“刚才我挂饵食的时候,发现有只小螃蟹躲在石缝里,我没碰它,过了会儿,它反倒爬出来追着我的钩子跑。”
姜满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了:“然后呢?”
“连小螃蟹都有想藏起来的时候,何况是人呢。”袁亭书捏姜满的脸,“姜丛南都二十好几岁了,有秘密多正常啊。你跟他再亲,你们也是独立的个体,有不透露隐私的权力。”
袁亭书凑到姜满面前,隔着护目镜盯着那双眼睛:“满满对他,就完完全全没有秘密吗?”
姜满下意识想起某些场景,脸瞬间红了,低头抠着手里的钓杆,支支吾吾:“……我也有。”
“所以啊。”袁亭书握住他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,“他不想说,不是不把你当家人,可能是还没准备好,也可能是怕你担心。你就当没这回事,等他想说了,你再认真听,真心祝福他,这不就够了?”
姜满沉默一会儿,慢慢点了点头。
袁亭书把人拉到自己腿上:“别跟自己较劲。”
两人面对面坐着,姜满放松地趴在袁亭书肩膀上。袁亭书的大衣面料刺拉拉的,他拿下巴蹭了蹭,把自己扎疼了,反倒笑起来。
听见他笑了,袁亭书松了口气,两条长腿戳在地上轻晃。姜满忍不住地笑,在袁亭书耳边说:“你这样好像摇摇车。”
“摇摇车?”袁亭书挑眉,“那是什么?”
“投硬币就能边唱儿歌边摇的机器。”姜满说得眼睛发亮,“小时候大哥带我们去别的省玩,我在超市门口看见的。我大哥说好多人都坐过了,脏,就没让我坐。”
“那我刚才岂不是白干活了?”袁亭书不晃了,眼神也软了下来,“满满得投两次币,我才接着晃。”
姜满老实巴交地摇摇头:“现在早就不用现金了,我去哪找硬币?”
于是袁亭书噘起嘴,姜满很“上道”,凑过去用嘴唇贴了一下,一触即离。
袁亭书瞬间眉开眼笑,重新晃起腿,却在姜满放松享受的时候颠几下,听见姜满被吓到的惊叫,贱兮兮地笑了。
这样的坐姿,姜满比袁亭书高出十几厘米,他低头俯视着袁亭书。午后的阳光暖融融晒在两人身上,袁亭书眼睛里又亮又闪,装着化不开的浓郁爱意。
袁亭书也仰头回望着他,手指绕弄他的小辫子,轻声问:“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……以前我看不见的时候,会不会错过了很多用眼睛看才能发现的被爱的瞬间。”姜满摸摸袁亭书的脸颊,把话说得坦率,“以前你也这样看我吗?”
“嗯。”袁亭书抓住他的手落在心口,“满满什么都没错过,以后我会一直这样注视你,一直这样爱你。”
“看腻了怎么办?”
“满满呢,会看腻了我吗?”
姜满脸又红了,本能地挪开眼神,片刻后又落回袁亭书脸上:“你太好看了,我看不腻。”
“这张脸能被满满喜欢,是我的荣幸。”袁亭书抛了个媚眼,“满满,可以亲亲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