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谢惊棠终于点头:“不错,这样好。”
&esp;&esp;沈溪年:“……娘亲,这么短的时间,你从哪弄来这么多?”
&esp;&esp;别看这一箱子一箱子装的好像不值钱似的,但其实单独拎出去一件,放在京城的首饰铺子里,都是能当噱头的难得玩意儿。
&esp;&esp;谢惊棠漫不经心道:“嗯?多吗?我还觉得这些玉的水头不够呢。”
&esp;&esp;“唉,你以前在家里都是用暖玉的,不过现在身子好了,其他的倒也能凑合。”
&esp;&esp;“快坐下,我想想给你梳个什么发式。”
&esp;&esp;沈溪年回想了一下被娘亲养的自己,又想想娘亲离开后险些把自己养死——好吧,是的确养死了一次的自己,不由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。
&esp;&esp;他在梳妆台前坐下,见谢惊棠当真撩着他的头发比比划划,沈溪年想到小时候被娘亲编了满头小麻花辫的记忆,连忙道:“扎高一点就行的!娘亲,咱们今日突出的是个气势!”
&esp;&esp;谢惊棠一想,觉得沈溪年说的对,便给沈溪年高高束了个马尾,用红色的发带系好,还不忘挑了一块金玉配上。
&esp;&esp;沈溪年好不容易从自家娘亲院子里出来,走出去一段距离,远远就看到站在月洞门前的裴度。
&esp;&esp;“扶光!”
&esp;&esp;沈溪年小跑过去,笑着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&esp;&esp;裴度自然伸手稳住沈溪年:“在等你。”
&esp;&esp;那日梦醒过后,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裴度,让裴度有了与以往不同的想法,他主动提出沈溪年日后叫他表字,沈溪年也并不扭捏含糊,直接大大方方地就叫了。
&esp;&esp;也不管府中人听到这个称呼一个个瞠目结舌,瞳孔地震的样子。
&esp;&esp;“等我干嘛?”
&esp;&esp;最近裴度忙得很,沈溪年倒是搬着账本去书房了,但裴度却不见得能在书房。
&esp;&esp;裴度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,正准备给沈溪年戴上,就见少年身上已经叮叮当当挂了不少配饰。
&esp;&esp;沈溪年偷笑。
&esp;&esp;早有准备的裴大人又拿出一块玉牌,上前一步挂在了沈溪年脖间。
&esp;&esp;沈溪年真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饰品架,走两步怕是都能叮咣出声。
&esp;&esp;“什么东西?”他低头把玉牌拿起来看了两眼。
&esp;&esp;“身份玉牌。”裴度的紧绷显然比起谢惊棠差不了多少,“若有不长眼的冲撞你,见玉牌如见我,京城衙门或是兵马司都可调动。”
&esp;&esp;沈溪年无奈:“你们不是都看不上镇国侯府嘛?一个个的都这么担心。”
&esp;&esp;裴度的手指捋过沈溪年的肩头衣襟,放轻嗓音:“出门在外,记得凶悍些,知道吗?”
&esp;&esp;小鸟虽然偶尔使使小性子,但生气了大多数时候只会毛茸茸的生胖气,一派少年心性。
&esp;&esp;眸子永远明亮又热忱,看着人的时候只叫人心软到化成春水。
&esp;&esp;这样的性子在家自然好,可出门便是当真让人操心。
&esp;&esp;总怕被旁的不长眼的欺负了去。
&esp;&esp;裴度提前准备好了陪着沈溪年过去的人,若不是担心过于扎眼,他都想让忠伯陪着过去。
&esp;&esp;倒是隋子明坚持一定要去凑这个热闹。
&esp;&esp;镇国侯府那一家子都是不着调的,子明去了也好,当真闹起来,倒也是不怕什么的。
&esp;&esp;“早去早回。”裴度碰了碰沈溪年鬓角的发丝。
&esp;&esp;沈溪年也不嘴上说什么自己能行之类的话,只是乖乖巧巧地露出暖暖的笑容:“好哦~”
&esp;&esp;
&esp;&esp;裴府距离镇国侯府也是的确不远。
&esp;&esp;但不远归不远,该有的阵仗忠伯是完完全全给沈溪年配齐了。
&esp;&esp;一辆乌木嵌银丝的高轮马车缓缓停下,车辕两侧挂着的铜铃随着车身轻晃,发出清脆却不张扬的声响。
&esp;&esp;这是内阁首辅府特有的规制,寻常勋贵府第的马车连车辕材质都要逊上三分。
&esp;&esp;仗势欺人这种事儿,就得把势先造出来。
&esp;&esp;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