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什么时间叫你归家!你知不知道上都来的知府今日便要到任!你若乖乖束手就擒!你娘子还能无恙若你不肯
后半句文玉没有听清,便叫啊!的一声拉回了视线,文玉向下看去,那孩子竟一脚踩空,如断线风筝,轻盈瘦小的身体向下落坠而去,电光火石间,文玉根本来不及思考,便飞身向下,伸手去拉那孩子。
文玉使了些术法,很快便在半空,那孩子将落未落的时候接住了,只是这一喊一落的动静不小,早已吸引了前边儿几步之遥的官兵的注意,文玉别无他法,现下还是不要露出法术为好。
文玉一个旋身,将自己的身体垫在那孩子身下,一双手护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,直直向下跌去,打算用自己做肉垫。
这回应该没人接住自己了吧。
咚!地一声!两人应声而落,跌作一团,文玉的身子贴在地面上,路上细微的沙石垫在身下,有细细麻麻的痛感从背上的衣料透进来。
嘶原来,用自己的身体救别人,摔在地上是这种感觉吗?那宋凛生也是这样的感觉吗?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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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孩子在文玉怀中,应该是无大碍,文玉低头去看,还没看个名堂,便见原先倚靠在墙边屋檐上的梯子摇摇坠坠,顺势而来!
文玉心中一惊!连忙翻身又将那孩子护在身下,她可以寻机会用疗愈之术为自己治伤,这孩子这样小,又瘦弱,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,真是伤不得。
文玉双眸紧闭,准备迎接这一击,应该比沙石擦伤,更痛些吧!文玉心想。
预料中的痛感并未传来,只听得一声闷闷的声响和隐忍的吸气声。静了片刻,文玉伏着身子回头,护在她与那阿弟身后的,是个穿靛蓝衣袍的男子,那柱体击中他的脊背,从他身体上滑到一旁,落在地面上震动了两下才静止不动。
正是方才还在同官差理论的陈勉,原来是他见文玉二人跌落,从官差的手中挣脱出来,为她们挡住竹梯。其面色微红,也许是争论时气急所致,也有可能是因为梯子砸伤了肺腑。
你没事吧!这位郎君!文玉急忙站起身,将孩子扶起来,确认他没事之后,便拍拍身上的灰尘,又上前两步去关心陈勉的伤势。
真是讽刺啊,妇孺幼子跌落墙头,又险被砸伤,满口识大局、懂大体的官差却无一人上前,反而是要被抓的犯人拼命来搭救。
不等陈勉回答,身后的小童悄悄牵了牵文玉的衣角,怯生生地对文玉说:阿姊阿姊快走!莫要管这闲事。虽然眼前这位阿兄方才救了他们,但是他不知出于何种缘故,仍然这般对文玉小声劝道。
文玉心想,世人真是好生奇怪,当差的道貌岸然,被抓的古道热肠,连原本应该天真稚嫩的孩子,说话也小心翼翼、怯懦无比。若说这其中没什么腌臜猫腻,文玉是不信的。
今日这闲事,她是管定了!
我没事,这位娘子,速速带着孩子离去吧陈勉受了伤,暂时未受官差衙役的钳制,可他却并未伺机逃跑,反而是劝文玉离去。
文玉更觉得不解,他方才还嚷着要归家陪伴娘子的,怎么这会儿不急了。不过很快,官差的行为便为文玉解了豁。
那一帮子官差在方才文玉和孩子跌落时,都止步不前,就连陈勉挣脱了,也未有人上前来捉拿他。现下这十数人正面面相觑,几个回合之后,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似的,个个儿皆飞身扑过来,将文玉三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娘子快走!
陈勉疾呼,他虽不知道贾仁为何带着人来抓自己,却不想因为这娘子幼童二人撞见此事而受到牵连,是以虽挣脱了,却只是为护住妇幼不受伤害,而并非为了逃跑。
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!
为首的官差一声喝道。那个叫做贾仁的,此刻正站在包围圈的外围,神色复杂地瞧着文玉三人,那眼神文玉有些看不懂,若说侩子手看将要问斩的囚犯,又少了几分毒辣决绝的狠厉,若是渔夫看已在篓中的游鱼,却并无半点胜券在握的得意。
那目光复杂纷繁,几经变换,最终还是化为凌厉的尖刀。
把他们都给我请回江阳府牢狱,这女子和娃娃先关着,别忘了今日我们是为了陈勉来的!
他顿了顿,目光在文玉和那孩子的身上游离,似有不忍,也不知是说给文玉她们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,强行为自己辩驳道:我本无意伤及无辜,好好的道路你不走,学什么梁上君子听人家墙角呢!
那一帮官差领命,即时就向文玉三人步步紧逼,那包围圈也越缩越小,文玉护着孩子,与陈勉三人被逼得不由自主便靠在一处。
陈勉伸手拦在文玉二人前边儿,向外围的贾仁喊道:我随你们回去!贾大人!你无非是为了抓我!何必累及无辜!
那贾仁像是被戳中了,脸色像走马灯似的变了又变,好不精彩!最终还是喝道:陈勉!我好言相劝你非是不听!现如今闹成这个样子,怪得了谁!
要怪

